月下横舟

各种坑乱窜,大概因为突发灵感一年会写个小短篇(啥啊)

【miflo】镜中

潜水已久的小透明终于试图产出了。听了 @咸鱼云岁 的梗后突然脑洞的垃圾一发完小短文,魔改注意,其实和原梗完全没有关系。原版设定敬请期待云岁的文。

鬼魂米和大学生flo无差

ooc我的

Florent背着吉他箱走在陌生校园的大道上,身边硕大行李箱的轮子滚过地面,碾得薄薄的一层梧桐叶沙沙作响。异乡也有熟悉的树木,纵然它们并不罕见,也能给独身在外的人一丝亲切感。

Florence,Florent趁空闲去过的地方也不少,兜兜转转就是没有来过这个和自己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城市,这次一来却一呆就要是好几年。也许是对自己名字出处的城市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结,又或是这里的确有他想要的浓郁艺术氛围,总之,他选择了这个城市来度过他的大学生活。

这时他正站在学校平面图前找自己宿舍楼的位置。这里是梧桐大道,东边是人工湖……那么宿舍楼在北边。

手在地图和空气间指指画画了一阵,Florent终于是准备直起身来。突然一道宽阔的身影挡住了阳光,来人用字正腔圆的意语问道:“是新生吧?找不到宿舍楼的话我可以带你去。”

Florent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抬头看去,口中应着:“oui.”过了一会感觉不太对,赶紧改成了“si.”

长着英俊面容的壮硕学长愣了下,了然地笑笑,切换成了法语:“Laurent Ban.跟我走吧,我带你去宿舍楼。”说着自然地拉过了Florent的大箱子,率先往前走去。

突然失去行李,Florent一下子空下来的手不知该往哪放,只能握住了吉他箱的背带,跟着人走。还好他还记得介绍自己:“我叫Florent Mothe。”

“Florent,我想你来这里读书一定和名字有一些关系吧。”还好叫Lauent的学长看起来不会冷场,随意地将对话进行了下去。

“是的,我一直对佛罗伦萨很有好感,只是还没亲身体验过,这次有机会来这里上学,刚好就来了。”

“那你可要好好体验一下了,看看这里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一样。”

谈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。Lauent给Florent指名了登记处的位置,便把箱子还给了他。“登记和手续要一段时间,我接下来还有些事先走了,你可以自己把箱子搬上去的吧?有什么困难再联系我。”

Florent道着谢和Laurent交换了电话号,目送挥了挥手就大步离开的好心学长走远,回过身拖着箱子走进大厅办手续。

工作效率和法国没差多少,虽然排队的新生没几个,但是过了两个多小时才拖着箱子爬到三楼的Florent,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宿舍。简单的一床一桌,卫生间里也是预料中的淋浴间,可以说是并无什么特点的普通单人宿舍。

把箱子在地上打开,拿出工具,Florent上上下下地搞起了卫生。

终于,Florent在床上瘫倒偏头看向窗外,日头已经西斜。准确地说是下午的尾声,傍晚的前奏。吃饭还早,Florent决定去校园里逛逛。

依旧背上吉他,Florent循着刚才记忆中地图标注着音乐楼的位置走去。他之前了解过,这所学校的音乐教室有一半是可供平时学生自由使用的。通俗来讲,也就是谁先抢到谁用。既然时间有多,不如去碰碰运气,说不定能消磨掉些时间。

不得不说这也许就是新生的幸运,很多学生还未回校,教室还空着好多。随意在角落里找了间较小的,Florent走进去锁好门,拉来一把椅子坐下,拿出了自己的吉他。

调了调音,指尖轻扫几个和弦,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一段旋律。Florent微闭着眼,轻声唱出缱倦的情歌。

手指按上琴弦止住振动的余音,Florent抬起头睁开眼,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身影吓得他差点跳起来,重心一个不稳连人带椅向后翻了过去。

Mikele戴着他的黄铜面具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学生揉着后脑勺急急忙忙爬起来,检查吉他没出什么差错后猛地抬头,保持着迷茫的表情,一双焦糖色的眼睛傻愣愣地盯着他面具上露出的金发。

他自从爬起来后就这么静止在原地,时间太过久了以至于Mikele忍不住想要不顾自己并触碰不到对方的时候,去戳戳他看起来软乎乎的脸颊了。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,伸出的手意料之中地穿过了Florent的皮肤,冰一般的触感使他不禁打了个冷战,总算回过神来。Mikele期待着他究竟会是什么反应,但是万万想不到,在憋了那么久后,这位学生却是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:“您,您是音乐精灵吗!”

柔软腔调的法语却是说出一句意料外的话,Mikele猝不及防地被他唬住了,除了外语需要反应时间外,更愣是想不出来怎样的脑结构才会得出自己是音乐精灵的结论。

学生一反刚才呆滞的样子,小声碎碎念起来:“小时候我妈妈常跟我说,在唱歌的时候可能会引来音乐精灵。音乐精灵长着一头星星一般颜色的金发,会在人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出现,享受完音乐又会消失。”目光又黏上了Mikele,仿佛在对比他和传说中音乐精灵的相似度,最后确定意味的问话表明这个不知怎么进行的分析结果一定高于90%,“您果然就是音乐精灵!”

被Florent眼睛里的光闪到说不出话来,Mikele被他旁人不能理解的逻辑打败了。幸亏戴着面具看不清情绪,Mikele抽空想,不然自己现在这表情可毫无神秘感可言。当初冲出来他可没预料到会是这个展开。

是的,想必任何人都能从Mikele的举动看出,Mikele并不是活人,当然更不可能是音乐精灵。他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鬼魂罢了。

Mikele有个十分意大利的名字,米开朗琪罗,但他总是更爱叫自己Mikele。也许作为一个鬼魂,他已经和普通这个词搭不上边了。鬼魂并不是那么常见的存在,至少Mikele在这几十年或是几百年悄然流逝以至模糊的时光里,只见过一两个自己的同类,还是在积攒了力量出校园逛的夜晚偶遇的。鬼魂间没有心灵感应一样神奇的东西,能见到彼此全靠运气。

Mikele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这个音乐教室的镜子里了。因为当他“醒来”时,他已经在这个音乐教室了。当时他力量微弱,差点支撑不住意识,只能每天在这个教室里睡觉。

不知是什么原因,睡觉似乎能补充灵魂的力量。Mikele想,也许是一股执念留下了他这一缕残魂,又经过了不知多久的积攒他才能够获得意识。从死去到醒来的这段无意识的时间,效果可以等同于睡觉。

在感受过无数次被人穿过时极差的体验(那种被活的生命体穿透的感觉实在恶心)后,Mikele不再大刺刺地飘在教室中间了。他充分发挥自己碰不到物体的便利,躲进了那面占据了一面墙的大镜子。每天,除了睡觉,他就是在镜子后看那些来这间教室练习的形形色色的学生。由此,他知道了这里是所学校,他了解了逐渐变化的音乐并爱上了它们,他甚至给自己换了套与时俱进的行头——鬼魂换衣服只要在脑中想象即可,多么方便。同时,他也没忘了自己为何会以这种形态依旧存在于世上,也没忘了这是因为谁。

直到今天,Mikele一如往常在渐暗的阳光下醒来。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。他愣怔又仔细地端详,年轻人的发丝在灯光和日光的渲染下是棕色的,发尾在肩上俏皮地翘起小卷,这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脸上是从没有见过的青涩。但Mikele可以确定,他就是那个人。

Mikele差点就想冲过去直接揪起他的领子狠狠揍一顿,或是踹翻他的椅子。但是残酷的现实是他什么都碰不到甚至不能用语言宣泄自己的情绪。如果有人能看见他就不会径直从他身体里穿过了。

Mikele恶劣地想着,不如去穿他个八进八出,让他享受一下透心凉的感觉。下一秒,Florent轻声弹唱起歌谣,让他定在了原地。这样的歌,不是那个人能唱出来的。Mikele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。

不自觉地缓缓走近,Mikele无言地立在Florent身前,垂眼凝视他的发顶。他早就习惯了被无视被穿过,所以当Florent抬起头,目光切实地落在他的脸上,露出惊吓的表情向后仰去,Mikele心中的惊讶并不比他少,隐约还有一阵被看见的狂喜。

不知道多少年没和人对话的老鬼魂,面对着一个把自己当做音乐精灵的大学生,只能避开他热切的视线,低声否认:“不我不是。”

“不是吗,你明明在我唱歌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我记得锁过门了啊?”Florent的声音中透出了疑惑,但是不多久他就决定不再思考,对着Mikele露出笑容,重新坐下抱起了吉他,“不如你来听我唱歌吧。”

Mikele没有答话,但是留在原地没动的行为表明了他的选择。Florent便唱了起来,从舒缓的情歌到激烈的摇滚,从生疏的意语歌到叹息般的法语歌。天边渐渐染上了红霞,Florent适时地感到了饥饿。他唱出最后一个单词,缓缓抬眼让灿金的阳光沾上睫毛。他收起了吉他,与自己少言的听众道别。应下还会再来的承诺,Florent转身出门,关门时握着门把向内张望最后一眼,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椅子的影子拖得老长。

至于Florent长过头的反射弧提醒他至少要找个人帮忙验证一下Mikele的身份时,他们已经又见了好几次。每次,Mikele都毫无预兆地出现,开始Florent还会被吓到,后来已习以为常,自然地结束一曲后向Mikele打个招呼,继续自顾自弹唱下去。而Mikele,有时只是静静听着,面具下的眼睛盛满了复杂的情绪;有时,仿佛是生前的激情突然重现,他会开始热情地赞美Florent,闪着光的词汇一个接一个蹦出来,把Florent对意语反应不及的脑袋砸得晕晕乎乎。

再偶尔,他会指出Florent自己写的曲谱中一丝不和谐的地方,思考一会后提出建议。Florent便赶紧抓起谱子,一遍遍的弹着,哼唱着,一边询问Mikele的意见,直至音符完美地滑动到自己该在的位置。大多时候,Mikele这个开关一旦打开就不轻易关上,自然热切地讨论起来。但也有时,他会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沉下脸来,招呼也不打就回到镜中去了。

Florent可以想到的能帮忙验证的人,实在是少得可怜。他将电话打给开学第一天便认识的学长时,怎么也不会想到,被称为“魔力老航班”的这位靠谱学长,会在看到他们俩时露出一抹神棍般的微笑,道出他们命运间的联系,从而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生活。

这都是后话了,至少在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现在,无论是多情的激发还是沉默的感化,一人安坐弹唱,一人站立倾听,时间就像是于此定格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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